第53章 回家

  

  感受到背上傳來的輕微重量,許流年好像一下子就安心了似的,往陸簡清懷裡鑽的力度也減輕了不少。

  “你還要抱多久?”

  原本已經渾身無力的許流年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把陸簡清抱的有些喘不過氣。

  除了聽進耳朵裡面的,許流年甚至能感受到從陸簡清的胸腔裡面發出的顫動,她感到幸福,像是從沒有這麼幸福過一樣,她不想松手,不舍得松手。

  “讓我抱一會,求你了,讓我抱一會。”

  聲音很輕,但是陸簡清也很清楚的聽到了,這樣近乎祈求般的語氣,竟讓陸簡清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最後只能是輕輕拍了兩下。

  “先回家。”

  家,回家。

  許流年有些遲緩,從陸簡清的懷裡出來之後才想到,回家,就是回陸家,她願意回家,因為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地方能夠容得下她了。

  許流年剛邁出一步就差點兒跌倒在地上,多虧陸簡清在旁邊扶住了她。

  這一整天許流年都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在馬路邊,身子早就僵了,剛才撲上來只是一種本能的反應,現在放松下來了,竟然連路都不會走了。

  “我......”

  許流年想解釋一下,但是話音未落雙腳就已經騰空被陸簡清抱了起來向車的方向走去。

  一路無言,許流年在等著陸簡清問她,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說。

  許流年看著他的側臉,心情異常沉重,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很在乎陸簡清對自己的看法。

  以前她在夜店工作被他罵倒是還能承受,畢竟他說的,大部分都是事實,可是這次真的不是她做的,如果陸簡清不相信她的話,許流年可能真的要崩潰了。

  到了陸家別墅,陸簡清下車後沒有直接進屋,而是打開副駕駛的門又將許流年抱了出來。

  陸簡清的步伐十分穩健,即使是抱著她也很輕松,僕人過來開門,陸簡清直接把她帶到了二樓的臥室。

  是之前許流年在陸家一直住的臥室。

  剛躺下沒一會兒,醫生就從外面進來給許流年做各種檢查,弄得許流年有些措手不及。

  她明明注意到陸簡清在路上根本就沒有跟任何人通過電話,怎麼剛一到家醫生就到了呢?

  可是許流年根本就沒有時機可以開口問,就被醫生拉著做了簡單的檢查,好一會兒之後,僕人從外面端了一碗藥過來。

  “陸先生,許小姐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受到刺激,情緒有些激動,情志過極才會造成這種渾身虛弱的狀態,我這裡有現成的衝劑,養心安神的,喝上幾天就沒什麼問題了。”

  “嗯。”

  陸簡清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僕人和醫生就一起離開了,臥室裡面就只剩下了躺在床上略顯虛弱的許流年和站在一旁西裝筆挺的陸簡清。

  “陸......”

  “先喝藥。”

  兩人同時開口,可是許流年的聲音太小,直接被陸簡清給蓋過去了。

  陸簡清自然是聽到了,只是話已出口,再問一遍也沒有必要了。

  許流年張張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決定先聽陸簡清的話把藥喝掉,她現在實在是渴的不行。

  她側身去夠那碗藥,哪怕是夠到了,可許流年現在實在太虛弱,端了幾次都沒能端起來,她知道陸簡清在對面看著,尷尬的不行。

  “剛才抱我的力氣呢!”

  陸簡清微微蹙眉,嫌棄的看了一眼床上狼狽的許流年,即使是這樣了,這個女人也不肯向她服軟,不免讓他覺得心中有些氣憤。

  只有抱你的時候,我才會用盡全部的力氣。

  許流年在心裡面默默想到,這種機會,恐怕以後再也不會有了吧,許流年甚至開始後悔為什麼剛才沒能多抱一會兒。

  “張嘴!”

  “啊?”

  許流年抬頭看向他呆愣的瞬間,一勺藥湯就已經灌進了她的嘴裡,許流年不自覺瞪大了眼睛。

  陸簡清,這是在喂她喝藥?

  “咽下去!”

  許流年像是不會思考了一樣,陸簡清說什麼,她才會去做什麼,聽了陸簡清的話之後,她才喉嚨一動將藥咽了進去。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麻煩!連藥都不會喝嗎?”

  陸簡清從來沒有這麼伺候過一個女人,除了雅然,要不是眼前這個女人有著和雅然極為相似的面容,就憑她平時勾引男人的作風,陸簡清才不會親手喂給她藥。

  “我,自己來吧。”

  聽到陸簡清語氣中的厭惡,許流年面色有些不自然,果然他還是嫌自己麻煩,她今天無處可去,只能是盡量讓陸簡清不那麼厭煩她。

  可是自己喝的時候許流年才發現一個問題,這個藥,好苦啊!

  剛才陸簡清喂她她還不覺得怎麼樣,但是怎麼自己喝就這麼難喝了呢?

  許流年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但是她又不想讓陸簡清看出來,盡量忍著的表情看起來就更難看了。

  大概是看不下去了,陸簡清起身出去甩上了門。

  哐的一聲,許流年手裡的藥都起了波瀾,許流年垂下眼,默默地把藥喝了。

  門口有了動靜,許流年剛一抬眼,一把五顏六色的東西被甩在了床上。

  定睛一看,竟然是各種各樣的糖。

  “這......”

  “下次再嫌苦,就滾出去。”

  陸簡清冷冷甩下一句話,許流年知道他嫌棄自己,雖然自己現在寄人籬下,但是被他這樣說,許流年還是有些不滿。

  “你喝你也苦!”

  “你說什麼?”

  許流年小聲抱怨,陸簡清目光一斜,眼神冷冽問道。

  “沒什麼。”

  許流年搖搖頭,有些膽怯的伸手拿過一顆糖來剝開放進了嘴裡。

  甜滋滋的糖進到嘴裡,頓時就將原有的苦澀全部覆蓋過去了,這種先苦後甜的感覺,讓許流年十分享受,比天天喝蜜都要幸福。

  這一整天她受夠了各種屈辱,每個人都對她惡言相向,哪怕是現在陸簡清依舊是嫌棄的樣子,許流年也願意。

  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久,許流年還是沒有忍住先開了口。

  “陸簡清,你知道梁氏的事情了嗎?”